嫉恨着方惜枝有着父母珍爱,可以无忧无虑,活得天真肆意。
更祈求着这样的温暖幸福能有丁点落在我身上。
哪怕是虚情假意,也好叫我暖暖手,热热心,挨过这个冬天。
可直至风停了,雪化了,我也不曾等来。
也是,又有谁会为了我这样的人费上番心思呢。
毕竟,自出生起,卑贱就成了我天然的烙印——
我的生母是个连外室都算不得娼女。
就连我的名字,都是因为阿爹厌烦我啼哭不止。
方宁,何时安宁?
不是父母对于子女美好的期待。
仅仅是要我停止啼哭,缄默寡言,好叫他那尊贵的,只能听软玉温香娇笑轻嗔的耳朵清净清净。
而这些,都是方惜枝告诉我的。
那时,我已从后院一大群儿儿女女里杀了出来,一度成为阿爹最器重最得意的女儿。
这自是惹得金枝玉叶的方惜枝不满。
但她处处比不得我,只好拿她最引以为傲的身份羞辱我、贬低我。
企图,将我踩进泥里。
但她不知道,曾几何时,我也想过活成她们希望的样子。
在萧条破败的小院里终日以残羹冷炙果腹,如过街老鼠般凄苦地,低微地活着。
待年纪一到,寻个不中不上的人,花轿一抬,自此与镇国公府再无干系。
确实,这样的日子,于她们来说是油煎火烹,生不如死。更是她们对于我这样低贱的庶出子女最终的发落和最大的折磨。
可于我,却是再好不过的了。
毕竟,这样的日子纵然不会大富大贵,但到底平淡安逸。
我期盼什么,渴求什么更不会再受嫡庶之分的挟制。我可以靠我自己得我双手去奔我自己的前程,去寻找我自己的温暖,去获取属于我自己的幸福!
光是想想,我都能高兴的笑出声来。
可是大夫人她不容人!
看着院子里那一具具被抬出去尸体。
他们是我的庶兄庶弟,又或者庶姐庶妹。
我知道,若是不争得阿爹的庇佑。
等着我的只有死!
所以,我处处争强好胜。
方惜枝好,我就得比她更好,只有这样阿爹的眼里才会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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